那是个闷热的夏夜，我像往常一样刷着手机，指尖无意识地在屏幕上的九宫格里划拉。突然，一条写着「春水」的链接闪过，弹窗广告的边缘还残留着褪色的荧光粉边框——那种廉价网站常见的修饰。我点开它，手机屏幕瞬间变成一片诡异的蓝绿色，像被倒进了一整缸浑浊的墨水。

一、荧屏下的异次元裂缝

画面卡顿得像老式录像带，但那张少女侧脸却意外清晰。她穿着素白连衣裙，裙摆随着看不见的风轻轻摆动，发梢却裹着一种异样的灰雾。我本能地想退出，却发现关闭按钮消失了，指尖滑过的触感比以往都要黏稠。

系统提示音突然尖锐刺耳地响起来："检测到异常访问。"接着弹出一串加密字符，像晾晒的青苔在蠕动。这时我才意识到不对劲——这个自称「春水」的网站，压根没出现在任何浏览器记录里。

二、数据洪流里的血色倒影

再进一次，这次我调慢了播放速度。在帧与帧的间隙中，我捕捉到更诡异的细节：少女透明的裙摆下，若隐若现的不是皮肤，而是流动的代码流。那些二进制数字像在编织某种古老符文，每当手机触屏振动一次，符文就会完成一厘米的旋转。

有次我在外卖等餐时刷新页面，少女忽然仰起头，长发化作盘旋的数据龙卷。最离谱的是她嘴角泛起的笑，那种甜蜜中带着腐烂苹果味的笑容，让我想起小时候在老房子里挖到的青铜锁——里面封着谁家小姐自杀前的日记。

三、数据吞噬者的馈赠

某晚我带着专业设备蹲守，发现连接这个网站时，周围所有电子设备都会异常发热。智能灯泡会突然变成诡异的酱紫色，耳机里除了网站音效，还夹杂着老式CRT电视的扫描声。

直到那天我在游戏里被秒杀，才发现不对劲。我的游戏角色穿着跟网站少女一模一样的白裙，但刚跨进地图就被一群机械玩偶团团围住。这时手机屏幕突然裂开一道真实世界和数字世界的混血伤口，我像被磁铁吸过去按下了关闭键。

四、当流量吞噬生命体征

现在回想起来，某个深夜的蝴蝶效应已经悄然展开。先是耳机线开始扭曲形，接着键盘上的回车键会自己长出苔藓。直到我收到自称「春水管理员」的私信，打开附件时眼前突然闪过医院心电图的尖峰——那个深夜，我的电子设备从地球直接连到了另一个星系。

最瘆人的是时差。某天正午，网站上少女的影子突然比现实世界快了三小时二十分钟。当真实世界还是白昼时，她已经走在暮色昏黄的林荫道上，裙摆下露出的不是肌肉骨骼，而是一串串负重前行的数据节点。

卤味屋的警示钟

那天在卤味店，老板娘正数落进货多的蒜苔。我看着她切蒜苔的刀锋，突然想起手机屏幕最后崩坏的画面。那些像面条一样悬空漂浮的流量，说不定正被地下的服务器群当饺子煮着。

现在手机上还躺着那个链接，但我总是错过删除的时机。每次系统更新时，总会有个戴着玉镯的虚拟手，像是从千年以前穿越而来的，把我点进往事里——那些被流量噬菌体感染的神经末梢，总爱在午夜十二点五十九分突然抽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