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不拢腿(双)BY粗眉毛免费阅读|禁忌之夜,命运的红线缠绕不休!
暮色还未完全沉落,街角的霓虹已支棱出刺眼的白光。她倚着墙壁,眼底噙着枚银币大小的瘀青,方才那阵拳风裹着湿漉漉的夜雾拍在颧骨上时,她觉得自己的脸皮像层霉斑正在剥落。

"喂,你是傻了吧?"粗眉毛的男的不知何时凑到身边,唾沫星子溅在她嘴角。那眼神叫人想起屠宰场拎刀的屠夫,带着种叫人后颈发凉的凶相。她斜睨他领口翻卷的白衬衫,料子虽讲究,胸口却洇着酽茶似的酒渍。
"要钱?"她扯出个自嘲的笑容,指尖轻扣着包带。包里攥着那卷泛黄手稿,纸边卷起的弧度藏着她一个月的心血。这男人要是真撕了她,大概连带那些字符一块儿会化作路边的腐土。
攥着烟盒的手顿了顿。檐角的猫忽然蜷成团,连打嗝都带着小心翼翼。他眨巴细长的眼皮,眸子里倒映出半截燃烧的烟头。火星子跳进夜色里时,她看见他勾起嘴角的模样,嘴角那抹褶子活像被犁过的荒地。
"跟我走。"他说这话时,她的胫骨先一步酥软了。路灯拉长的影子交叠着,仿佛天生就被命定牵连。后座颠簸着,衬衫下透出后背的汗渍,在皮革上洇开一片月牙形的洇渍。
拐过第七条巷口时,雨开始下。那些水珠子打在油纸伞上,奏着比他们对话还密集的节拍。他说着钢厂的事,声音裹着铁锈味往她耳朵里灌。她的脊椎紧绷着,却总在转角处被震出一声抽气,像裂开的啤酒罐。
半夜时他煮了浓茶,茶叶沉在杯底泛着铁锈般的暗红。她托着腮,眼里的倦意随茶雾袅袅升起。忽然记起手稿包带松了,俯身去系时,衬衫下摆滑出一道月光。那片白生生的后腰上,躺着她自己都忘了的疤痕。
"啥时候留的?"
"高考那年。"
这回轮到他沉默。茶盏在桌面上划出细微的剐蹭声,外面雨打芭蕉的韵律突然浓烈起来。他忽然抄起茶壶,温热的液体兜头浇下时,她吓得浑身绷紧。可他手指还揪着她肩头,力道重得叫她连痛带凉地笑了。
"疯子。"
可这疯劲儿像条蛔虫,在他们血液里越拱越深。三天后他拉着她闯进钢厂,轰鸣声里钢水迸溅的瞬间,她看见他脸上横着道道铁灰,倒叫那双粗眉毛衬得格外凌厉。他攥着她手腕往藏货区钻时,她指甲掐进掌心也拽不住那股野性。
"你疯了!"
他笑:"命根子攥在别人手里时,疯的滋味挺好。"这话咬字重浊,震得耳膜都在颤。他们缩在铁箱后,听得外头脚步杂沓,她的后背贴着他胸膛的热度,那颗跳动的心敦实地砸在她的脊椎上。
等到脱险,他掏出个铁盒。锡纸包着的糖,棱角磨得发亮。她剥开糖纸时,舌尖触到的甜腻还裹着铁锈气。他们就这么坐着,头顶斑驳的灯光把影子戳在墙上,活像两张生来就被绑在一处的剪影。
雨后的地面油汪汪的,他们影子叠成团。他突然凑过来, breathe揉进她耳垂,热流裹着潮湿的气:"想不想看命是怎么写的?"
她不做声,只瞥了瞥藏在后腰的手稿。纸页朝外摊开的那角,正绘着钢铁厂锈红的轮廓。远处传来火车汽笛的闷响,在冗长的夜色里炸开一团浑浊的雾霭。